萨古鲁在耶鲁大学的访谈:关于工作倦怠,压力以及快乐

如果我们要给自己或他人带来健康,那么根本就在于你得将一种非常深刻的完整感带入内在,我们的生命有各种不同的维度,它们都在非常良好地同步运行中。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萨古鲁,欢迎来到耶鲁!

萨古鲁:谢谢。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能邀请你来这,实在太让人高兴,太让人愉快了,来了很多朋友,似乎有很多人了解你的工作,但也有很多不了解的。

萨古鲁: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我……但我没有受过教育,所以你得……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 你知道……

萨古鲁:……照顾照顾我。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你这么说太客气了。受过良好教育后,我又有了一种雀跃的好奇心,虽然我名字后面确实有很多头衔,而且头发也掉了,脸上皱纹也更多了,但我的确非常享受这种雀跃的好奇心。因此,本着热情好客的精神,本着雀跃的好奇心和跨越不同传统的精神,我很想听听你关于一些话题的想法。

作为一名教育者、医生和牧师,我内心最关切的一个话题就是健康与过劳的问题。现今的医生,一项大型研究显示,美国有54%的医生达到过劳的标准,护士也面临同样的境况。你现在所处的,正是医学院,我们也正在寻找答案和希望。那么,对于那54%,患有过劳症的医生,护士、护士助理、医护人员,所有在健康领域工作的人们,你想对他们说些什么?

萨古鲁:如果我们要给自己或他人带来健康,那么根本就在于你得将一种非常深刻的完整感带入内在,我们的生命有各种不同的维度,它们都在非常良好地同步运行中。医生处在过劳状态这个消息真让人感到难过,这样他们如何能给他人带来健康?他们能售出更多的药品,但若处于过劳状态,他们就无法为他人带来健康。现在我们看到,随着现代医学的进步,各种奇迹般的研究结果,层出不穷,但是人们没有变得更健康,生病的人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

美国,作为这个星球上最富裕的国家,意味着,你能选择摄取何种营养,每个人都能进行选择。你在世界其它地方看到的大部分疾病,一定程度上都与缺乏营养有关,因为在这个星球上很多人都无法及时获得所需的营养,但在一个能选择摄取何种营养的国家,在我看来,应该是选择过剩的国家。一个在医疗上花费三万亿美元的国家,这比世界上大部分国家的财政预算还要高。印度的经济产值约为三万亿美元,而美国在25万人的医疗上就花费了那么多。这在某种程度上表明,我们已丢失了健康,也许我们发展了一个行业,但我们丢失了健康。

我们可以从很多方面来解释这种情况,但医生处于倦怠的状态,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的职业是最难的。任何人,如果他在创造自己真正在意的东西,就永远不会有任何形式的倦怠。我自己,还有我身边很多人,一周7天,一天20小时,365天日日如此,这就是我们的日程安排。你不会看到我倦怠,也许有时候我身体上会感到累,也许有一天我会累死,但绝不会死于倦怠或无聊,这两件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我之所以这么说,发生这种情况的根本原因就在于,对医生来说,尤其如此的原因在于,世界上有各式各样的职业,尤其是当人们去看医生时,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是把生命托付給了医生,当有人愿意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你时,你必须把它当作神圣的责任。这不仅仅是一份工作,不仅仅是一笔生意,这是……当有人愿意把他们的生命托付给你,我想说,即使是你的家人,你自己的妻子、孩子或丈夫,也不会愿意把自己的生命完全放在你手中,但一个陌生人却把他的生命放在你的手中,有人如此信任你,愿意将生命托付给你,我认为这是莫大的荣幸。你可能会有意或无意地,做出正确或错误的事情,因为还没有人能完全了解人体,对吗?我们只在一定程度上了解它,所以你可能会犯一些错误,但他们把自己的生命放在了你手中。

我认为,在印度传统中,有这种说法,“任何一个社会,如果教育、医疗和灵性修行被商业化了,那么这个社会将会走向衰落。”我认为, 如今整个现代世界正是如此,三者都在变得商业化。商业本身并没有问题,商业是一种交易,你给我这个,我就给你那个。但是有一些东西不能仅仅以交换的方式来对待,如果把这种交易带到灵性修行、教育和医疗中,事情就会变得丑陋,而这种丑陋肯定会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让你精疲力竭。

最重要的是,人们目前所经历的倦怠其实是,首先,他们并不在乎自己所做的事情,如果他们所做的事情是他们真正在乎的就不会有倦怠,你有越多机会去做越好,不是吗?每件事情都是为了某种结果,他们一生中从未享受过纯粹地做所做之事的乐趣,这不是针对某一种职业,所有职业都这样,但尤其是像这样的行业,它涉及到另一个人生死的问题。当关系到你面前这个人的生死,你就不能把它当作是一笔交易。

是的,任何事情都会有商业面相,因为任何事物想要可持续下去就必须有商业面相,我们并不反对这种商业面相,但是,在你心里,如果你不把这当成一种伟大的供奉,奉献给坐在你对面的人,当然,他们要支付费用,但是在你心里,如果你不是这样的状态,这种工作肯定会让你倦怠的。否则,如果你每天都帮助了一个人,如果你以某种方式提高了他人的生命质量,那么到了一天结束的时候,你是应该充满喜悦还是应该感觉到倦怠?如果你真正体验到,你提升了身边很多人的生命,你就不会感到倦怠。这和服务无关,和“我服务了什么,我做了这事”的想法无关,不是的,当一个人能触碰到另一个生命时,他的内心会有喜悦升起。

你之所以会将一些人看作家人是因为你相信你可以触碰他们的生命,你可以带来一些改变,这对一个人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我们所进行的每一项活动,无论活动的性质如何,我们能够触及他人多深,才是关键所在。如果你拍电影,你不想制作一部没人想看的电影,对吧?你希望人们来看这部电影并感动落泪,不是吗?你不想建一栋没人想居住的房子,你不想做一些没人想吃的东西,你做这些事情,就是因为,在某种程度上,你可以通过这些事情触及另一个生命,这是人类最最根本的需求。作为一名医生,你有绝好的机会去触及他人的生命,其它职业很少能做到这一点。而这不应该导致倦怠,之所以出现这种现状,是因为我们试图把它看成一种交易。

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个最根本的问题,我们还没明白,那就是,人的体验是由内而生的,并非由外引发你的喜悦和悲伤。你的烦恼和快乐,你的痛苦和狂喜, 甚至是光明和黑暗,此刻都只发生在你的内在。这些从来不是发生在你周围,而是发生在你内在的事情。如果你试图通过修正外在来解决,那么你很快就会变得疯癫。我很惊讶,为什么只有54%,因为如果你不明白人的体验是由内而生的,尤其是从事医学的专业人士,他们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深入研究了人体生理学,我相信,也在一定程度上研究了人类头脑,我们必须懂得,人类的每一种体验都来自于内在。

而今天,不同于传统医学,现代医学纯粹依赖化学药物来对付所有疾病,你得懂得,健康和疾病都是化学反应的结果。喜悦和悲伤是某种化学反应,不同的化学反应,狂喜和痛苦是不同的化学反应,换句话说,我们是一碗化学汤。问题只是你是一碗美妙的汤还是一碗糟糕的汤?现在,如果我给大家提供汤料,你们觉得你们都会调出同样的汤吗?嗯?你会调出一百种不同的汤来,所以有一种东西叫做制汤的技巧,我们所有人生来具备相同的生命基本要素,看看我们都变成了多少种样子,只有54%患倦怠症,人们以如此错误的方式生活,应该百分百倦怠症才对。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 所以,我们来谈谈煮汤,所以……

萨古鲁:别,别进入这个领域,我可是个非常好的厨师。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好的。我们来谈谈这生命之汤,如果你愿意。举个例子,今晚有这么一位护士或医生下班回到了家,在白天,他告诉病人的家人,他们的亲人刚去世了,或者他们治疗了一个正在接受化疗的孩子,或者他们在诊所接待了一位没有足够医保支付医疗费的病人,这些好人(护士、医生)回到家,精神崩塌,而他们热爱自己的工作,我认为患职业过劳的医生都热爱他们所做的事,他们热爱的。我喜欢那个煮汤的比喻,我们可以做什么?那么我们能做什么?那个护士,那个医生助理,那个医生,在星期六早上,当他们醒来,他们该怎么办?

萨古鲁:我……我可以教你一种方法将你的化学成分变成喜悦的化学成分,也就是说,你的本性自发变得喜悦,而不是因为你周围发生的事情而喜悦,我说的正是这一点。你这个问题隐含着一个意思,你周围发生的事情决定了你的内在情境。作为人类的意义就在于,我内在的情境,我可以在外在创造出来。如果我任由外在情境来塑造我,我仍然是动物性的。作为一个人类就意味着,虽然我和动物做着同样的事情,但我可以带着觉知去做,这就是作为人的重要意义。你像任何其它生物一样出生,长大、吃、睡、生育,然后有一天死去,每个动物都是这样。你和我也在做这些事,但是我们可以带着觉知去做,包括你的思想、情感、所有一切。

简而言之,我感到惊讶,人们在20岁、30岁、50岁、60岁都还是不知道如何掌控自己的思想,如何掌控自己的情感,这是世界广泛存在的一大残疾。如果你不知道如何使用你的手,你会说那是残疾吗?如果你不知道如何管理你的思想,如何管理你的情绪,这难道不是残疾?不能因为每个人都这样,就说这是正常的。

所以,根本上,你已经选择了与病人或处于生死边缘的人打交道,这是你的选择,这也是一种特权。身体不适的人,身体不适意味着你无法完全靠自己了,你需要某人的帮助。这些人和那些处于生死边缘的人愿意信任你,并把生命托付给你,这是巨大的荣幸。是的,这里面有好多事情要做,就像你刚才举的例子,有时你必须传达一些不愉快的消息给他人,有时你无法治疗他们,因为你没有时间,或者他们没有钱等等,这些情况确实存在,我不是在否定这些。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你想给别人带来健康幸福,你必须知道如何保持良好的状态,不是吗?否则,你怎么做得到,我问你?怎么做?如果你自己都不知如何保持良好状态,你该如何给他人带来健康幸福?

你这些例子的意思是“如果要我好好的,这个世界必须完美无缺。”那你是不会好的,因为即使你家里只有两个人,也不是所有事情都会如你所愿,不是吗?嗨?你们可以告诉我,没关系。即使你们只是两个人,也不是所有事情都会百分之百如你所愿。如果51%如愿发生了,你就有了控股权,如果你还想要更多,等待你的就会是离婚。是吧?所以,外在世界永远不会百分之百如你所愿,或者换句话说,如果你期望外界百分百按你想要的方式运作。你还不具备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能力,是不是?如果你希望“外界环境要百分百如我所愿”,显然你还没有准备好在这个世界上生活。

你知道,我们是一个志愿者组织有4000多名全职志愿者,超过三百万名兼职志愿者,每天都有人来找我说:“萨古鲁,我再也受不了她了,我受不了了,这个人,我无法和这个人一起工作,这个男的这样,那个女的那样。”我告诉他们,“看,世界上的人就是他们这样的,如果你认为你现在所做的事非常重要,那么你必须和这些人一起工作,不管他们是怎样的。如果你想和理想的人一起工作,你必须去天堂,今天就去。”这就是我们的现实。如果你真正懂得了,真正看到“我所做的事情是有意义的”,是非常有意义的,足以给我周围的生命带来改变,那么,你就必须做好这项工作,问题不在于你工作的性质。

你尽管去问任何人,从最上层的工作到最卑微的工作,每个人都在抱怨工作压力,所以压力不在于你的工作。我必须告诉你这件事,几年前,很多年前,我刚到美国的时候,无论我到哪里,人们都在谈论压力管理。我无法理解这一点,因为根据我的理解,对我们珍贵的事物我们才会去管理,我们的家庭,我们的财富,我们的生意,我们的金钱,为什么有人要管理压力?我花了一段时间才明白,人们认为压力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压力并不是你生活的一部分,这只是因为你无法管理自己的思想,你自己的情绪,自己的能量和自己的身体,如果你知道……如果你的头脑听从你的指令,你会生活在压力中还是喜悦中?请告诉我。

参与者:喜悦。

萨古鲁:你的选择是什么?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当然(是喜悦)。

萨古鲁:是的。如此简单的事情之所以没有实现,是因为你的头脑没有听从你的指令。如果你的头脑与你作对,谁还能拯救你?所以这份焦虑,这份压力不是来自于工作,只是因为我们的教育制度是这样的,他们告诉你如何征服世界,如何分解一个看不见的原子,如何超越空间,但对于这个(自己),他们只字未说,这个(自己)是最复杂的,如果你把它看作一个人体机器的话,这个(自己)是你见过的最复杂精密的机械,是吧?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 是的。

萨古鲁:作为医生,你是知道的,但是我在问,即使是医生们,他们有读过使用说明书吗?怎么用这个(自己)?没读过?只是偶然地活着,如果你是凭偶然活着,那么焦虑是自然的。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我真的对你的书名很好奇,《内在工程:一个瑜珈士的喜悦指南》,这些词通常不会凑到一起。我正在想,工程……

萨古鲁:还有喜悦。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还有喜悦。

萨古鲁:还有瑜伽士。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有些,还有瑜伽士,对,工程、瑜伽士。我喜欢“工程”这个词,你需要知道,今晚有一些真正的……耶鲁大学的顶级工程师正坐在观众席上。

萨古鲁:昨天是工程师的……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他们就坐在这。

萨古鲁:昨天是世界工程师日。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是啊,那么……什么是……主题是什么?这本书要传达的信息是什么?我想书名写得很清楚了,《内在工程:一个瑜珈士的喜悦指南》,但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萨古鲁:看,如果你……如果一百年前或两百年前,你我就在这里了,那时世界的样子,和今天世界的样子已经截然不同了。现在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它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你都认不出来了。是什么改变了这些?是我们有能力以自己想要的方式设计外部环境,我们可以在户外举办这个(讲座),但现在我们坐在这个建筑里,因为它是为我们的舒适而造的工程,工程本质上意味着以我们想要的方式去建造。

我们以自己想要的方式创造了世界上所有的东西,但现在54%的医生出现职业倦怠,因为我们没有以我们想要的方式构建(自己)。如果要让它按我们想要的方式运行,那么,再问一次你会喜悦地生活还是悲惨地生活?如果你以自己想要的方式构建自己,那么你肯定会让自己喜悦,让自己达到最高层次的愉悦,你希望你的邻居如何,可能有待商榷,但是你自己想要什么是非常清楚的,不是吗?

所以,(你自己想要的)没有发生,是因为我们从未以科学的方式去对待内在幸福,我们认为外在的某个东西能解决这个问题。如果我们想要幸福,我们就向上看。在印度,他们把这个叫做uparwala,意思是:天上的那个。我想说你居住在一个圆形的星球上,这是事实吧?嗨?我们生活的星球是圆的吗?并且,它正在旋转。如果你往上看,你一定是朝着错误的方向看,是不是?你必须去澳大利亚,从那里向上看才是对的。所以我想说,我们甚至无法知道,在这个宇宙中什么是上,什么是下,这个宇宙中有哪里做了记号,这边是上?所以,我们不但不知道,也无法知道,对吗?我们甚至不知道,哪里是上,哪里是下,我们不知道什么是前进,什么是后退,我们真的不知道什么是东方,什么是西方,为了方便起见,我们编了这些东西。

但有一件事你可以知道,就现在,在我们看来,我们有内在和外在。我们一直在忙着修理外在,你尽管去修理外在,所得到的也只会是舒适和方便,你不会得到幸福。如果要获得幸福,你就必须按自己想要的方式来设计自己的内在,只有当这个(指自己)按你想要的方式来时,你才会快乐。如果外在变成我想要的方式,那只会有舒适,你一定要承认这一点,在人类历史上,之前的任何一代人都不曾有过,你我现在正享受着的这种舒适和方便,是不是?嗯?我们是有史以来最舒适的一代,但我们却在疯狂地抱怨。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让我们来谈谈内在的生命和外在的生命,你在世界上的工作,让我深感震动的一点是,你似乎成功地成为了这两个世界的代理人……

萨古鲁:你必须去掉“代理人”这个词。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我想……怎么说呢……你对于这两个世界的追求都很成功,如果你允许我这么说的话。Isha基金会有青少年教育和植树项目,然后,你也教人们内在工程,我觉得这对我们西方人来说是一个挑战,我们西方人可能更热衷于外在世界,也许是以牺牲内在世界为代价的,但是我很想听听你的观点。

萨古鲁:我们所有这些在南印度展开的大规模的健康、教育和生态项目,也只是因为内在体验才得以发生。数百万人获得了强大的内在体验,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得以进行这些行动,因为这些大规模的项目完全是由志愿者完成的。志愿者的意思是,没有人接受过岗位培训,你还不能因为效率低下而解雇他们,因为他们是志愿者。同时,即使是身兼要职的人,他们也可能一声不吭就随时消失,你管理这样一个组织,你很快就会发疯,而这就是我的工作。这样描述了我的工作,也就是一条必然会让人疯掉的道路,如果我的内在不够稳定的话,我早就疯了。

因为我之前做过生意,那个时候,我曾通过权威给人施压来确保事情进展顺利。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指望我……你知道的,我给他们钱,这是主要的控制手段。现在我不给任何人钱,每个人都不拿工资,没有人拿工资,实际上,他们自己掏钱来这里,做所有这些事。让他们继续下去的,最根本原因是内在工程,正是因为有强大的内在体验才驱使他们做出了所有这些工作。不幸的是,人们总是试图分割世界,你必须明白,人类智力的本质属性就是人类智力,你们所有人都知道的,越敏锐越好,不是吗?你应该同意我的观点。智力越敏锐越好。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我实际想谈的是作为先知……

萨古鲁:喂,别扯那么远,先把这个话题讲完。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会的,先说这个,提到留意内在的生命。

萨古鲁:唔,你无法留意内在的生命,你说我是个先知,那现在我有资格说不能。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我不认为……我不是说你是先知,我是说在犹太教和基督教的预言里。 

萨古鲁:哦!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在希伯来语圣经中,在旧约中有一些人敢于向掌权者说实话,敢于公开反对不公,但正因为不公,他们会为某种事业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在叙事中,文字间带着气愤和狂怒。在这世界上,在我们国家,有很多人,他们有充分的理由对世界的现状感到愤怒,难民,少数民族,穷人。内在工程的一方面在于寻求内在平和,而另一面是,你知道嘛,我们是否应该花点时间,为了世界的不公去生气、去游行、去愤怒呢?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萨古鲁:你知道切(古巴革命家)吗?我知道在美国这不是一个受欢迎的名字,切格瓦拉说:“如果你处在愤怒中,你就是我们的一员。”我说:“如果你脱离了愤怒,那么你就是我们中的一员。”如果你真的脱离了愤怒,那你肯定是我们中的一员。你认为你有理由感到愤怒,这是一个错误的看法。如果你去观察,人们会对自己亲爱的人感到极度愤怒,在家庭内部有很多暴力事件,因为他们对自己亲爱的人感到非常愤怒。那些和他们住在一起的人,而且他们有充分的理由生气,因为她没有做好早饭,或者是狗在不该撒尿的地方撒了尿。我还看过人们在高尔夫球场大吼大叫,摔裂球杆,他们刚刚还玩得好好的,我说的是每个人都有生气的理由。

愤怒不过意味着,当你生气时,作为一名医生,你现在知道,当你生气时,你确实是在系统中制造毒素,一点不假。如果你从内部给自己下毒,当你生气时,你就是在做生命里最蠢的事。当你回头看时,你无法相信这是你做的,但是,最蠢的事都发生在你生气的时候。所以我问问,愤怒是人类的智慧表达?还是人类的愚蠢表达?喂?愚蠢的。这就是你需要知道的,下一次你生气的时候,你就知道你是在犯蠢,那是因为你在和你自己作对。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那么……

萨古鲁:但是……我会告诉你,这种愤怒之所以被颂扬,是因为在生气时,有些一生都在睡觉的人,被激发进而行动起来。这些行动产生了一些结果,是的,这是可能的,有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假设我向你扔石头,石头没有击中你,反而撞到了树上的苹果,而这苹果又落到你的手中,但那是偶然的。一般来说,如果我向你扔石头,你的头会裂开,那是本要发生的事情,是吗?那么我愤怒了,并做成了一些事,我就认为愤怒是做事的好方法。所以,当你生气的时候,你就对别人怒吼。我问你们所有人,你们中有多少人喜欢被别人吼?无论是你的老板,还是你的丈夫,或你的妻子,还是你的父母或者任何人,你真的很享受这个吗?喂?你享受吗?

参与者:不。

萨古鲁:不。那你为什么认为别人会享受这些?他们忍受你,他们不享受你,当他们受够了,他们就和你玩完了。所以,愤怒是否发生在你称为先知的人身上不是关键,因为任何事情,只要与我们有一定时间间隔,我们就能找到方法去颂扬。突然之间,任何超过一千年的事物,在大多数人的心中都变得神圣。但是,此时此刻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它多么伟大,人们都没有智慧能认出来。人们总在颂扬过去的事,只是因为其他人都这么说,而不是因为他们真正认识到了。但是我们来到了这样一个时代,如果你不是这样的,你的孩子也会这样。这样一个时代正在来临,任何事,除非它讲得通,否则,不管是谁说的,即使上帝在这里讲话,除非它讲得通,否则下一代人是不会买账的。这是一个很好的发展,因为权威不再被当作真理,真理正在成为权威。

这是个很好的发展方向。但是,一旦发生这种情况,问题就来了,各种各样的问题。我无意冒犯地球上任何一门宗教,我来自一片拥有丰富传统的土地,难以置信地丰富。大部分,世界上大多数人,大多数印度人甚至都没有意识到那片土地有多少传统,有多少种方式。当马克·吐温来到印度时,他说“任何人类或上帝能做的事情都已经在这块土地上做过了。”因为这里的探索太不可思议了,但,我虽然无意冒犯它们,我这样说,只要你提出三个根本性的问题,那么这个星球上90%的经文知识就会崩塌。我很抱歉,但这是事实,如果你问三个相关问题,你会看到地球上90%的经文知识会崩塌,经不起考究。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那么这三个问题是什么?

萨古鲁:你又不是经文,为什么我要?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不是,你说问三个问题。

萨古鲁:是的,根本性的问题。如果你问,简单来说……看,根本上,你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你不知道你将到哪里去。你可以去信从,如果我们对你下足够的功夫,我们可以让你相信任何事情,你必须知道这一点。

我刚跟田纳西州纳什维尔的一群人聊过,那里是我们的中心。我只是在给他们讲笑话。在这个笑话中,我把上帝称为他,马上,几个女士站了起来说:“你相信上帝是男人吗?”我说:“哇,哇,哇!”我知道我陷入了什么麻烦。我说,我只是在讲笑话。她们说:“这不重要,你说的是‘他’。”现在这在美国是一场辩论,上帝是男人还是女人?我想在这次选举中他们会试图解决这个问题。但在我的故乡,没有这个问题。我们有男性的神,我们有女性的神,我们有牛神,我们有象神,我们有蛇神,我们有鸟神,我们有狗神,我们有每一种神,爬行的、匍匐的、飞行的,各种各样的,因为我们是一个非常英明的文化,我们预见了将来可能出现的所有问题。

还有一个辩论,他们试图在上次选举中解决,但没能解决。我认为人们在南方教会辩论,上帝是黑人还是白人?这是一个很大很严肃的的争论,人们真的在争论上帝是白的还是黑的。你们知道乌干达人伊迪·阿明吧。伊迪·阿明宣称:“上帝是黑色的。”我同意他的观点。如果一个白人可以拥有一个白人神,为什么一个黑人不能有一个黑人神呢?但是你知道嘛,这些人不知道。因为世界上的这些地方,只有弥赛亚,先知,神的儿子和其他人来过,他们不知道的。在印度,我们知道上帝是棕色的,是吧?因为上帝亲自访问了印度九次,你知道这个吗?你不知道?上帝亲自访问了印度九次,印度人为此感到非常自豪,因为上帝亲自访问了我们九次。他把他的儿子,使者和其他人送到其它地方,我一直提醒他们,上帝亲自到访是因为他想对印度人亲自动手,他不放心把印度人委托给其他人,他来了九次,还是失败了。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让我们谈谈……

萨古鲁:不,说到信仰,我是在说我们可以让人相信任何事情。如果你在他们小时候就开始下功夫,你可以让他们相信任何事。相信我,你只要下足够的功夫,就能让他们相信这个,那个,所有的事。信念给你信心,但缺少明晰。缺少明晰的信心,就是地球上的一场灾难。明晰是无可替代的,明晰无可替代,但是如果你有信心,你可能这样就行动了。有时候,它管用,即使你不清楚状况,你只是行动,也会凑效。我能告诉你一个笑话吗?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请说。

萨古鲁:这发生在纽约市,一个下午,一个八岁的男孩放学回来,他的母亲是一个进步派人士,不用说,自然是单身的,我是说,他们无法……没有人能赶上她的步调。他回到家,问:“妈妈,上帝是男人还是女人?”她想起了所有的性别问题和即将到来的选举等等,然后她想了一会儿说:“都是。”男孩陷入深深的思考中。过了一会儿,男孩回来问道:“妈妈,上帝是黑人还是白人?”她又想了想国内所有的种族问题,在仔细考量了这个问题后,她说:“都是。”男孩再次陷入深深的思考。过了一段时间,他回来问道:“妈妈,上帝是异性恋还是同性恋?”她又想了一下,然后说:“都是。”男孩兴奋地跳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是迈克尔·杰克逊!”

所以,信仰的形成有其文化背景,每一种文化都有自己的东西。但是我问,我们真的知道我们从哪里来,要去哪里吗?如果你很清楚你要去哪里,你知道你将和创始者约会,我认为你不应该推迟这个约会,你今天就得去,不是吗?但事实并非如此,如果死亡就在下一刻,你不会想离开。如果你如此确信,只有那些把自己炸掉的狂热分子似乎是确定的,其他人都有疑问,不是吗?任何智商在线的人都有疑问,是不是?如果你用凌驾一切的信念系统来冻结自己的智慧,那么你就会离开。其他任何智商在线的人,如果死亡就在下一刻,会不会犹豫?肯定会犹豫的,是不是?因为你确实不知道你要去哪里,你可以想信什么就信什么,但是你真的不知道。信仰具有社会意义,还带有某种程度上的心理意义,但是从存在的角度来看,它什么都不是。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我可以问一下你的想法吗?在某方面,在许多方面,我们是传统的继承者,它们会……它们的确影响和塑造了我们,我们的传统有没有什么积极的作用?例如,如果我要在我的内在尝试内在工程,想获得一些引导、意义、信念、希望和价值观,我没办法完全靠自己。而丰富的传统就在那,印度传统、犹太基督传统、穆斯林传统带来一定的背景,一定的意义,某种能锚定我生活的结构。对此你怎么看?我们是否要抛弃所有的传统,用内在工程指导我们的生活还是我们可以利用这些传统?

萨古鲁:你说,为了锚定我们的生活,现在,这是每个人都必须做出的决定,你想被锚定住,还是想起航?这是每个人都必须做出的决定。如果你在寻求信心,如果你在寻求稳定,那么你必须把自己锚定在某个东西上。如果你想走远,那么锚定并不能帮助你。传统,所有的传统,我无意冒犯所有这些,特别是来自印度,还有其它地方的传统,我……我绝不是一个可以评论你说的那些传统的专家,但本质上,传统意味着昨天人们做的事成了今天的文化和传统,今天你们做的事成了明天的文化和传统。我问你,今天在这个世界和这个国家里,我们做的所有事情中有多少是在有意识地培养文化的?我们所做的一切毫无意义的事都将成为这片土地明天的文化和传统,不是吗?哈喽?

参与者:是的。

萨古鲁我是说,你相信一千年前住在这儿的都是这样的超人吗?他们做的每件事都很完美,而你做的每件事都是错的?事实并非如此。他们也只是像你们这样的人,我们总是倾向于去颂扬那些和我们有一定时间距离的事物。但是它们没有价值吗?也不是事实,有非常多东西,非常多东西,我们人类今天所知道的,要归功于陪伴我们长大的传统,我们不能否认。

但是如果你想认识这个生命,也就是我自己没有传统能……传统可以启发你,传统可以给你指出方向,传统不能把你带到那里,因为这要发生在当下,发生在你身上。只有这样,对你,这才是一个活生生的现实。否则,你在书里读到了,就相信了,但你怎么知道这个有效?我是在说它应该起效。人们问我,“萨古鲁,我们怎么知道我们是否遇到了一个真正的老师或者古鲁呢?”我只是告诉他们:“看看他的脸,看看他说的是否对他自己奏效了。”是否对他有效?这就是唯一需要问的问题。如果这对他有效了,不管是什么,你必须跟随他,因为这对他起作用了。如果对他都是无效的,那跟随他有什么意义呢?死的传统。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医学院的传统之一,在西方的医学院,就是证据的传统,拿给我看。在这个只有两三百年的传统中,随机对照试验,队列研究,所有这些这些方法都很好。我们就是通过这些方法,找到了治疗肺炎、消除疼痛的药物,这一切都是通过追求证据来完成的。我还是一名牧师,我信奉我们信仰传统中所弘扬的精神和真理的生活,我热爱这个传统。但是,我认识到,在实验室发现的真理与我们精神传统上发现的真理之间确实存在一种矛盾,我喜欢这种矛盾。从某种方面讲,我认为这是一种很好的生活方式,充满爱与喜悦地追寻着。眼中所见的真理以及在心中不断增长的爱,但我确实看到有矛盾存在。你对此有何看法?

萨古鲁我们谈论的以证据为基础的方法,那并不是传统。当它出现的时候,文艺复兴那时候,那是在破除所有传统。直到后来,因为它写在了一本书里,因为某些权威人士拥护它,我们就说:“就是这样。”当医学从詹纳传到其他人那里时(詹纳:爱德华·詹纳,英国医生和科学家,是研究天花疫苗的先驱,研制出了首例疫苗。)根本上在于他们打破了所有的传统。所以现在如果这成为了一个传统,我很遗憾,因为这是一次探索,探索无法成为传统。探索意味着你不断尝试进入新的领域,这就是探索。但是,如果这成为了传统,那么我们走了同一条路,却还认为这是探索。

这种以证据为基础的方法造就了很多奇迹,这毫无疑问。但这整个过程都依赖于人的智力,就是我们刚刚谈到的,我们有点跑题了。人与生俱来的智力,我问你们,你们希望它锐利还是愚钝?哈喽?你希望它锐利。如果你有一个锋利的工具,假设你手上有一把刀,你能用这把刀对这朵花做什么呢?你可以把它切得很好看,你也可以把它割成碎片,这就是智力的作用。无论你给它什么,它都把它割开来看看,以证据为基础的科学本质上就是解剖。即使在医学院,我相信在病理学实验室里,我们就是在解剖,还好解剖的是死人。但是如果你真的想了解某个人,你非常爱的人,如果你真的想了解他们,我认为你应该解刨他们来了解他们。这样可以吗?不可以,显然不行。

所以,生命有一个层面,是物质性的,在这个层面上解剖是可行的。但是你的物质身,你携带着的身体是你经过一段时间积累而来的,它只是你吃过的食物,它其实是地球的一部分。大多数人在世时都没有明白,但先于你我行走在这个星球上的无数人,他们今天都成了表土。你和我也会成为表土,除非你的朋友把你埋得很深,担心你死而复生。这只是土壤,不是吗?嗨?这只是你脚底踩着的土壤。这是一种累积,你所收集的,你所积累的,你可以声称:“这是我的”,你不能说:“这是我”,不是吗?

现在,在我讲话时,我说:“这是我的杯子”,你会想,“哦,萨古鲁似乎有点问题”。但是听一听,大家都说他很有智慧。过了一段时间,我说:“这是我”,然后你会说:“我们回家吧”。因为如果我声称这是我,你知道,这等于是疯了,不是吗?无论你得到什么,你都可以说:“这是我的”,但如果你说:“这是我”,这就是疯了,是不是?这里有没有精神科医生?这是否……是否符合(精神病的标准)?符合的。每天你都在这样做,食物出现在你的盘子上,你说:“这是我的食物”,你吃了它,然后你说:“这是我”,这是疯狂的。但是,你有很多“同道中人”,而我们相信民主,大多数人说的一定都是对的。

所以,这种疯狂就一直持续下去了。但是,当你把“不是你”的东西认作“你”的时候,你就迷失了,你就偏离了生命。所以,向内并不意味着解剖,向内并不意味着沉思,因为你的身体和思想都是积累而来的,不是吗?是你从外面收集而来的,你从外面收集的东西可以是你的,但永远不会是你。所以,我们谈论的内在工程,不是扭曲和扭转身体,不是采取新的态度,对待爱、慷慨或同情。不管一个人能拥有怎样伟大的价值观和情感,我都将这一切看作是某种存在方式的结果,而不是把它看成是到达某处的一种方法。无论在哪里,无论人们在谈论什么,看,如果你从某人身上拿走某样东西一段时间,基本的品质都会上天。

今天,无论你走到哪里,人们都在说,“头脑的平和是人类生命的终极目标”,为什么?因为他们的头脑混乱,为什么和平会是最高目标?因为你刚刚谈到犹太基督教,它的起源,我有一次正好在特拉维夫,我预期早上到达,晚上六点半发言,我从亚特兰大飞过去,由于航班延误,我晚上六点才到了那里。所以我在机场快速换好衣服,因为在这三十五年里,我一次都没迟到过,我不想打破这个记录,所以我一路飞奔。我饿坏了,因为我乘坐的是美国的航空公司,飞机上没什么可吃的。我超级饿,冲到了会场,我很高兴地发现,发言地点在一个很棒的餐厅,生活简直太美好了。我进去,大家跟我打招呼,有一个人上来说:“Shalom”。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说:“这是最高的问候方式。”我说:“那是你的观点,但这是什么意思?”他说:“不,这是最高的问候方式。”我说:“好吧,但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呢?”他说:“这意味着和平。”我说:“和平为什么会是最高的问候方式,除非你出生在中东。”在南印度,你早上到我这里来,说:“和平!”我会说:“你没事儿吧?”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我想回到医学实践这个话题上来,就一个问题,我告诉我所热爱的一帮人,我的实习医生们,我把学生都放在心上,我喜欢他们。

萨古鲁:所有帮派都是这样的。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我说,我说医学很容易,医学容易,但是治疗很难。因为在医学上,我们有药水,如果我们不知道答案,我们做测试,如果不知道测试意味着什么,我们就咨询。所以医学,在某些方面,我们可以将它“提炼“出来,把它变得很容易。但治疗,治愈真的是医学的艺术所在,治愈涉及到精神、爱与痛苦,治疗与手术,涉及所有这些,对于我们应该采取什么疗愈态度你有何建议?我们如何将疗愈精神带入临床的体验?

萨古鲁:请大家不要因我说的话而生气,但你必须正确地看待这一点。如果我……我不会去医院,但如果在任何时候,如果有必要,我必须去医院,我只想要有效率的治疗,我不想要爱,因为我并不如此缺爱。现在不幸的是,我们正在造成人们,无论在何处大家都在谈论爱。我们如此缺爱,因为早年爱的缺乏会影响你的一生,这非常重要。我们需要明白,这个生命有超出这个积累而来的身体的东西。我们有一个我们积累而来的身体,还有更多的东西。

印度有一整个传统,不幸的是,它正在迅速消失,由于社会发生的各种变化。否则,在孩子长到四岁半前,一个母亲应该怎么带孩子,在方言中,我们说她应该尽一切可能给孩子关爱。因为滋养不仅意味着给孩子食物,给孩子牛奶,孩子需要被母爱包裹起来。只有这样,孩子才会成长为一个发展完全的孩子,否则,孩子会成为一个有匮乏感的孩子。但现代社会,这几乎变得不可能实现,就是不可能。按照我们组织家庭的方式,要做到这点根本不可能。

话虽如此,当人们来到医院的时候,他们应该只是去期待有效的治疗,现在我们却在寻找爱。我们应该在别的地方找到爱,至少我们应该买一只狗,如果你找不到任何人,狗是……你知道,如果你给自己弄条狗,十二年的爱情就有保证了,有保证了,不管你行为有多糟糕,仍然有保证。而跟人就没这回事了,人需要很多管理。如果你养了一只狗,不管你表现如何糟糕,你是个醉鬼,你行为糟透了,你打它,任你做什么,但是狗仍然会爱你,很有保障的爱。因此,那些不管去哪都要寻爱的人,狗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当你去医院时,不要指望你的医生爱你,他只是在做他必须做的事情。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这很有意思,因为我觉得病人去找他们的医生……

萨古鲁:这很不幸的……这是不幸的现实。这就是我在说的,人们到医院来寻找爱,找错地方了。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当我还是一个医学生时,我也是这镇上教堂的一个牧师。我会在医院的信纸上写下我的布道,这是在有电子病历前,我在护士站写我的布道词。我的主治医生走过来对我说,“杜立德,医师就是今日的牧师”,我说:“什么?什么意思?“这有点冒犯人……我不知道,他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而他是认真的。在某种意义上,人们来找医生,他们有痛苦,也许是背痛,也许是内心的痛苦,我认为人们来找医生,他们要找的是赦免、接纳、宽恕,他们想要再次感觉良好。也许对现代医学的批评是我们通过训练去开药,但人们想要更多。有意思的是,你提到对现代医学的期望应该是高效护理,安全护理,而这也是我们正在努力的方向。但是我确实认为……

萨古鲁:有一种疗愈。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也许这个世界正变得越来越世俗化,他们不知道该转向哪里,所以人们都指望医护人员提供一切,你怎么看?

萨古鲁:看,这和世俗不世俗没关系,很多人都感到孤独。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是的。

萨古鲁:从小就很孤独,由于种种原因,家庭结构发生了变化,社会结构也发生了变化,过去的社区已经毁坏了,所以有某种孤独感。甚至他们去找他们的汽车修理工时,他们想要被爱。你必须像找一个汽车修理工那样去找医生,找一个知道如何修理汽车的人。那很重要,他爱不爱你不关你的事。但当你谈论疗愈的时候,另外还有一个层面,我们正在准备这样的人,我正在培养数百人。我们已经确认,在瑜伽文化中,我是说,在瑜伽科学中基本的生命能量以五种不同的方式显现出来,五种基本的方式,这五种,由这五种……被称为Prana vayu,samana vayu,apana,udhana,还有vyana,其中,有一个叫做samana vayu的是非常疗愈的。

所以,我们向一个人介绍任何医学知识之前,我们让他们做一些非常认真的内在工作,去产生一定程度的samana vayu,使得医生能达到非常高的活力水平。他一走进房间,一切都应该亮起来,这非常重要。医生带着坟墓一般的面脸孔走进病人房间,当有人生病时,坟墓不是你应该提的东西,坟墓是一件你不向病人展示的东西。医生自身应该具有一定程度的活力、生命力以及健康,他们触碰到的任何东西会自然而然变得更好,不是因为爱,也不是因为同情。

人们……你知道,昨天我接受了一位年轻女士的采访,她说:“萨古鲁,我们必须……你知道一切都应该出于同情而发生。”我问她:“你结婚了吗?”她说:“是的,我的丈夫正在接待处等着呢。”我说:“假设你采访完后去到那儿,你意识到你丈夫出于同情娶了你,你会开心吗?”她说:“不会!”那么你为什么想要我这样,我也不需要。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那么,我可以问你吗?Isha基金会有数千名全职志愿者和数百万兼职志愿者,您认为他们为什么来做志愿者?

萨古鲁:转化的工具,工具本质上是主观的。现在看来,我们作为人类主导着这个世界,只是因为我们具备使用工具的能力。否则,一群狗就能搞定你,更不要提老虎和狮子。可怜的老虎和狮子,现在它们需要拯救,只是因为我们有能力使用工具,不是吗?我们开发的所有工具都是……现在作为一名医生,也许你正在使用显微镜,我们有显微镜,只是因为我们有能力……我们有能力看到。为了提高看的能力,我们有了显微镜。我们有望远镜,只是为了用另一种方式开阔我们的视野。我们有电话,因为我们可以听到;我们有麦克风,因为我们可以说话;我们有自行车,因为我们可以走路。如果我们变得像树木一样,我们还会发明自行车吗,我问?我们创造的每一个工具都只是在……把已经存在的能力提升到更高的层次,不是吗?

一切都是如此。我们发明的一切都是如此,所有的工具,工具是非常重要的。当我把精神层面称为工具时,我身边的有些人会感到被冒犯,说:“萨古鲁,别这样说,这超越了我们的生命,不要用工具这个词。”然后我告诉他们,你来到瑜伽中心,我会给你三天的修水管工作,没有扳手,没有扳钳,没有任何东西,你只用双手,你可以用你的牙齿,你会看到你的十个指甲都没了,三天后,还会有几颗牙齿掉了,然后你来找我,我会给你一个扳手,这样你会不会崇拜扳手?我问你。你会崇拜扳手吗?它就是工具。同样地,向内转,扩展你自己的维度,你们每个人在你生命中的某个时刻体验过平静吗?嗨?你必须告诉我有没有。

参与者:是的。

萨古鲁:你在生命中体验到快乐了吗?

参与者:是的。

萨古鲁:你在生命中体验过喜悦吗?

参与者:是的。

萨古鲁:你在生命中体验过狂喜吗?你体验过爱吗?

参与者:是的。

萨古鲁:你有能力体验到所有这一切。唯一的问题是它们不可持续,有时候这样,有时候那样,这是唯一的问题,不是吗?假设我给你一个工具,一个可以让你时刻处于喜悦中的主观工具,这对你是否非常有价值呢,我问你?所以,这数百万人,他们体验了这些转化工具,我对他们做的一件事是我把他们搞糊涂了。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那么转化的工具是什么?你如何描述?

萨古鲁:这是第一个工具,首先,你必须被弄困惑。是的,因为你在谈论锚定,所以我说这个。困惑意味着你意识到你不知道,不是吗?我在问,经过所有这些科学探索,我们是否真正完全了解一个原子呢?嗨?我们知道吗?不知道,那就承认不知道,这有什么问题?“我不知道”是一个巨大的可能性。

现在,你试图用各种各样的信念来摧毁“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说“我不知道”?如果你真正意识到“我不知道”,在你生活中的每时每刻,你的智慧都将处于活跃和超级警觉的状态。一旦你去相信什么,它就睡着了。它会让你睡觉,但是人们不愿意经历这个,他们想要点什么。告诉他们什么,他们就想要相信,说:“我没事,我今晚想去睡觉。”不,“我不知道”…….如果你看到“我不知道”,求知的渴望,求知的欲望,对知的追寻就会发生在你身上。你不知道的东西,你只是去相信,只是因为有人这么说(你就相信),即使它是真的。

现在,我来告诉你什么是真相,但它不在你的体验之内,那么你有什么选择?你可以相信我,或者不相信我,不是吗?如果你相信我,你不会更接近真相一步。如果你不相信我,你也不会更接近真相一步。只是如果你相信我,你就有一个正面的故事可讲述。如果你不相信我,你会有一个负面的故事来讲述。但在存在层面上你不会有任何进展,心理上,它会给你舒适。所以这是你必须决定的东西,你是在寻求安慰,还是在寻找解决方案呢?如果你在寻找解决方案,那么你需要工具来转向内在。如果你想要安慰,那就相信一些东西。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所以如果第一步是“我不知道”,那么你该做什么?之后有什么发生?

萨古鲁:看,当我只有四岁、四岁半时,发生了一件事。突然有一天,我意识到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那时只有四岁半,如果有人给我一杯水,我就会这样连续坐三四个小时,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是水。我告诉你,即使在今天,你也不知道什么是水。这是地球上唯一一种有三种形态的物质,你身体的三分之二是水,这个星球的的三分之二是水,但是你不知道它是什么。我们知道如何使用它,但我们不知道它是什么,不是这样吗?我们学会了以很多方式来使用水,但是我们不了解它到底是什么。因为,对于任何事物,我们都没有真正的了解。

所以,如果我找到了一片叶子,我会就这样坐六七个小时。如果我坐在床上,整个晚上我都会盯着黑暗。我亲爱的父亲是位医生,开始认为我需要精神评估。他开始说:“这个孩子疯了,他只是一直盯着某件东西。”我的问题是,我看到一个东西,而我并不了解它,我就无法转移我的注意力,我就会一动不动地盯着它。他以为他能教育我,他尝试了,比如家里有一条严格的规矩:晚上7点到9点之间,晚餐时间,你们……所有的孩子,我们四个兄弟姐妹,我们都必须坐下来读教科书。我打开我的教科书,我发现纸上有一个斑点,我就这样盯着纸,这个斑点让我关注了两个小时。我这样坐着,绝对全然地关注,一个字也没读进去。我就是这样上学的,我的成绩非常稳定,每次考试,我总是得到六个零。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所以如果不是和平或同情或爱。

萨古鲁:就只是生命。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就是……你会怎么看待……

萨古鲁:就只是生命。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意义,目的……  

萨古鲁:不,不……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生命的目的就是生命本身,是这样吗?

萨古鲁:生命的目的就是生命本身。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是的。

萨古鲁:生命本身是一个足够大的现象,它不需要有其他意义。只是因为人类没有体验到生命,他们只是一堆思想,情感,想法、观点、身份和偏见。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萨古鲁……

萨古鲁: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寻找意义,因为他们的心理图景已经遮蔽了他们所是的生命存在。现在,他们所体验到的一切就只是简单的头脑,而不是生命。如果你看待生命,生命的本质是什么?当你坐在那里,我们肯定在呼吸。对吗?

参与者:是的。

萨古鲁:那些说没呼吸的人,需要去看下医生。我们在呼吸,呼吸意味着,这个生命正在与整个周遭环境沟通。实际上,这个……绿……,你知道,有个植树的绿手项目,整个运动都是由我这样推动的。我召集了一群人,大概有三四千人来了,我说:“你们都要来。” 他们来了。我在一个村子里安排了一个会议,那里有一棵大树,雨树,那里有三四棵大树,但我把会议安排在中午十一点左右。在南印度炎热的太阳下,我站在那里,对他们说话。他们都像这样坐着,慢慢地,太阳变得越来越热,他们越来越蔫。我说啊说,说啊说,一直给他们讲故事,我看他们就那样渐渐地蔫了。你知道,走在阳光下是一回事,如果你只是坐在那里,它就会直接把你烤晕。他们就在想,“萨古鲁怎么啦?他变成这样,真狠心。”

大约一个半小时之后,他们彻底蔫了,我才说:“你们所有人都起来。”然后我带着他们走到树荫下,“啊!”只有当你坐在炙热的太阳下一个半小时,两小时,然后再走到树下,你才会知道树意味着什么,那感觉简直像到了天堂。他们所有人都:“哈哈!”我让他们坐下来,说:“看,你所呼出的,树在吸入,树在呼出的,你在吸入。看看,你的肺有一部分是挂在树上的。”然后我让他们进行了一个可以体验到这一点的冥想,他们就这样坐在那里,眼里含着泪。这就是“绿手计划”,他们种了二千七百万棵树。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是,非常不错。

萨古鲁:现在你想让他们停下来都难了(萨古鲁笑)。他们就一直种啊种,因为现在他们看到树是他们的一部分。你难道不是作为万物的一部分而存在于此的吗?只是我们被赋予了一个特权,虽然你是宇宙中的一个小点,还不到一个小点,我们还是被赋予了智力,我们还是拥有了感官,让我们可以像个体一样去体验一切。但是实际上,如果你观察自己,你不能独自存在,即使是一纳秒,不是吗?整个宇宙都在支持着你。

所以要让生命发生,唯一的方式是包容。那么瑜伽就是这个含义,瑜伽这个词的意思就是合一。合一意味着内在和外在的界限,你把它拿走了,没有所谓的你和别人。如果你坐在这里,我们可以做一个实验,我不知道时间是否允许,如果你坐在这里,假设有一瞬间,你体验到,这里的所有人是你的一部分,就像你感觉你的五个手指一样,那可能吗?你看,今天成为了你的身体的东西,昨天还不是你的身体,不是吗?曾经它是食物。今天它变成了身体,那么,不是你的东西,变成了你,怎么变的?现在有水,这不是你,如果我喝了,它会变成我吗?毫无疑问,是的。

那我做了什么?我把它纳入了我的感觉界限,在我感觉界限内的,我就感觉是自己,我的感觉界限之外的,我就感觉不是我。那么,在瑜伽系统中我们发展了一种方法,如果你保持一定高度的能量水平,你会看到,你的感知体也将扩展。如果你的感知体扩展到这整个大厅,并体验到所有人与你融为一体,在那之后,我还需要告诉你,“爱他们,不要恨他们,不要杀他们,不要伤害他们,要有同情心。”你还会需要这些教导吗?如果你体验到某个东西是你的一部分,那么你就不再需要任何道德伦理,你不需要任何道德规范,你不需要任何价值观。对于你自己,你总是会以正确的方式对待,对于你自己,你总是最关心的。

如果你体验到万事万物都是你自己,那么这就是瑜伽的含义。如果一个人处于这样一种合一的状态,那么你就称他为瑜伽士。如果你扭转身体,头倒立,你不是瑜伽士,你只是在表演马戏。(笑)是的,不幸的是,人们认为扭转身体就是在做瑜伽。不,瑜伽意味着你坐在这里,你体验到整个宇宙就是你自己,不是幻觉,而是一种鲜活的体验,不是在你的头脑层面,而是在体验层面你了悟到这就是你。现在你就不需要任何规定,不需要任何道德伦理,不需要任何经文,不需要任何外界的指导,你会明智地运行(你自己)以你的最高的智慧和能力,这就是人类所能做的。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萨古鲁,我们还有几分钟可以问问题,有人有问题吗?问吧。

提问者:回到您提出的关于信仰的问题,您能否多说一点信仰和信念之间的区别?(萨古鲁笑)

萨古鲁:你是在试图收集更多的信息。(笑)

提问者:在一小时之内尽我所能。

萨古鲁:这是最大的问题,你可以尽情地去收集,你可以。如果你收集了很多,你会变胖,但你不会感觉到提升。每个生命所寻求的唯一东西就是将自己提升到其最大的可能性,无论是一个蠕虫,一个昆虫,一只鸟或一棵树,他们都想成为成熟圆满的生命。唯一的问题是,我们知道什么是成熟圆满的蠕虫,我们知道什么是成熟圆满的昆虫,我们知道什么是成熟圆满的树,但是我们不知道什么是成熟圆满的人类。现在你以为通过不断地累积(你会成为圆满的人),我不知道你积累了什么信息,但是通过收集更多,你不会变得更多,这从来没有用,不是吗?人们以为通过积累金钱,通过积累财富,通过积累知识,他们会变得更多,他们没有变得更多,他们仍然渴求着同样的东西。

所以,通过积累更多的信息,你不会得到提升。只是如果你以明智的视角看待信息,你会变得更加饥渴。如果你积累信息是为了让你高人一等,那么你会认为你有所成就,积累信息就会让你变得这样。只有通过比较,它才有价值。如果你拥有了一定程度的信息,你需要身边有个不懂的人,才能显示出你的聪明,是吗?(笑)

今天,这已经变成了一种时尚。人们去参加晚宴之前,会上谷歌,查出那个Z67星系,是在多少百万光年外?所以当你去参加一个晚宴时,你会假装很随意地问:“你知道星系Z67吗?你知道离我们多少光年吗?是这么多年光年。”谁在乎这些?(笑)因为,在体验层面上,我们甚至不知道什么是一光年(笑),这只是一个数学计算,它并不是来自任何人的体验。这个星球上没有人,过去或现在,体验到过一光年,没有这回事。这只是一个数学计算,尽可能去衡量存在中的不可估量的维度,我们尝试去量化它,以便它能让我们理解,但我们什么都没有真正理解。

随着科学越来越多的探索,只在变得越来越困惑。科学能继续存在的唯一原因是它得出了有用的技术,这个副产品。如果没有这些技术,经过这几百年的探索,科学只会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困惑。但这是一个好兆头,如果他们做出了愚蠢的结论,那将又变成一种宗教。今天的科学充满困惑,世界顶级物理学家在说:“我们不仅不知道,我们知道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是一个好兆头,因为这意味着你的智慧将始终处于一种探索模式,处于活跃模式,而不是睡眠模式。

所以,当顶尖的科学家宣称“我们不会知道”时,这不是一个让人绝望的事情,而是非常棒的一件事。人们终于意识到这一点,人们明白了,如果你通过物质手段,无论你经过多少探索,它都是无止境的。不管你有多少信息,你都不会变得更好,你只会因此变得有更多负担。的确,一些副产品会出现,科技会出现,iPhone(苹果手机)会升级到7,8,12代,好吧?但是,你和人交谈的方式是不会改变的(笑),你说的话不会改变,你的关系不会改变,科技可以发展得很快,但是你自己不会得到任何提升。

所以,更多的信息,更多的信息是不会有帮助的,我想让你带走的唯一东西是——给你的“外带”,是因为你们总想带走一些东西(笑)。给你的“外带”是,如果你真诚地,真正地——不是简单地想想,在接下来几天里,允许这一点真的深入你之内:如果你去留心任何东西,一片叶子,一朵花,水,人,狗,动物,任何东西,任何东西,如果你对你周围的东西足够地留心,即使是你身边最亲密的人,如果你给予他们足够的关注,你会看到,你对任何东西都一无所知。表面上,你似乎什么都知道,但是,如果你投入足够的关注,你会发现,你对任何东西都一无所知。知识是生命中非常有限的一个维度,而无知是无边的,享受它吧(笑)。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那么,本着无边无知的精神,有没有其他人有什么问题呢?有很多人想提问,或许是个……

萨古鲁:她拿到了麦克风。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你拿到了麦克风,你说吧。

提问者:大家好,非常感谢您的精彩演讲,您显然是个很聪明的人。(笑)我的问题是……

萨古鲁:这是有史以来我得到的最糟糕的侮辱。(笑)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他一开始就说他什么都不知道,那是他全部。(笑)

提问者:也许这是一个聪明人的主要标志。所以我的问题是,您之前提到缺乏清晰的信仰不是一件好事。我真的被(Isha)志愿者的人数震撼到,数以百万计的志愿者,我无法想象还有多少人只是来学习,而不是做志愿者,所以真的是很多人。你认为他们都是受清晰驱动的,以及为了寻求明晰而来呢,还是他们相信一旦他们上了内在工程,他们会往获得快乐的方向上努力,最终他们就和你有了一个正面积极的故事,或有一个正面积极的故事,正如你所前面提到的?谢谢。

萨古鲁:如果……要让任何人去做某事,要么是因为它对他们起了作用,要么是对他身边的人起了作用。如果你想购买一辆车,要么你会试驾它,看看它运行得怎样;要么你会问买了那种车的朋友:“这车好吗?”是不是?所以我得告诉你,作为一个原则,我作为教师的前二十,二十一年,我的原则是我从来不出现在媒体上,一次也没有,以至于——媒体开始写关于我的报道“他在办某种神秘学校”(笑)。因为我拒绝与媒体见面,没有广告,没有任何海报,甚至没有宣传册,只是通过口口相传,数以百万计的人来了。因为,一旦这对某个人起作用,他们就希望它对他们的家庭,他们的朋友起作用。

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在过去的十五年或十六年,实际上是十五年,2001年后,人们开始对我大量报道,因为我们在过去十五年里发出了很大的声音。因为这些项目,我们起初只是在当地做一些小努力,结果进行得如此好,它们发展成了大型的植树、教育和健康项目。我们活跃在53,000个村庄。所以,它需要巨大的支持,否则这是不可能完成的,对于这样一个不提供任何奇迹的非宗教运动。据我所知,在过去的二三百年里从来没有一个灵性运动掀起了这种追随浪潮,那里没有天堂的门票,没有奇迹,也没有任何东西。我唯一告诉他们就是,你是自己所有烦恼的源头 (笑),不是其他任何人,而就是你自己。但是数百万人聚起来,这是非常(笑)奇妙的。

因为我得告诉你这一点,大约三十年前,当我自己作为老师上课时,超过85%的人是因为健康原因来的,身体上的,精神上的疾病。今天,平均只有约12%的人是因健康原因而来的,其余的都是因为探寻而来。他们想知道,他们想体验,他们希望能够以比现在更深刻的方式去触碰生命,这是你在世界上看到的一个惊人变化。我认为,这是前所未有的,只有12%是出于健康原因,但曾经有80%以上是因健康原因而来的,这是一个很大的转变。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还有其他问题吗?靠上面的那位朋友,在前面,你可以吼出你的问题吗?

提问者:我想知道,是否身体疾病或与健康有关的疾病,可以通过瑜伽治愈或至少缓解?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大家听到问题了吗?身体疾病,你有没有体验过瑜伽帮助到了身体疾病?

萨古鲁:有……我们必须明白,有两种类型的疾病,在瑜伽体系中,我们以两种方式看待健康问题。一种是由外部生物引起的,我认为现代医学已经以惊人的方式处理了。事实上,现代医学的诞生主要是因为当时正在发生的流行病会消灭大量人口,这激励了人们去实验以及进行其他研究。当他们发现了解决方法,突然间人们的信任就转变了,仅仅是因为他们可以消灭流行传染病,而这些是由外部生物引起的。

但70%的人类疾病是自助得来的,也就是说,人们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给自己引起了疾病。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有意识或无意识地,他们在对自己这样做。这70%人们自己引起的疾病,可以从内在消除。但是如果你受了感染,你必须去找医生,如果你有肺炎,你必须马上去看医生(笑),不要试图通过瑜珈 (笑)。那么有没有实例呢?我们有成千上万的人,应该有几十万的人,他们并没有接受治疗就从疾病中走出来了。

我们不是用瑜伽治疗人们。既然我们现在在医学院,那我得告诉你们这件事,美国的一大帮医生来到我们的瑜伽中心,我们是……我们有一个瑜伽医院。那么,他们当中大约有十二人,大多来自密歇根地区,他们来到这里呆了三天。第四天,他们非常不高兴,想要离开。我很忙,不能见他们。有人来告诉我:“萨古鲁,所有这些医生都非常不高兴,他们想要走了。”我说:“发生什么事了?“他们只是很生气,说这里没有瑜伽医院。你告诉他们有瑜伽医院,但他们发现根本没有。”然后我说:“好吧,让我见见他们。”(笑)然后我见了他们,他们真的很不高兴,他们很生气,他们感……他们感到受骗了……没有瑜伽医院,病人在哪里?穿制服的走来走去的护士和医生在哪里?我说:“看……”那天,可能有七十多个病人,但是我告诉他们:“我觉得应该好好利用他们,所以我让他们在花园里工作”。(笑)没有人应该把疾病当做一种奖赏,他们必须想要尽快摆脱它。现在,我们治疗病人的方式是这样的:每当他们想要得到关注的时候,他们就会想要生病。

不仅如此,瑜伽治疗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我们称之为Bhuta Shuddhi。这意味着同步和净化你内在的元素,水……土、水、空气,火和空间,你可以在这五个方面下功夫,这是瑜伽的根基。所以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希望他们赤脚,张开双手,在花园里工作与土地接触,在户外与空气、水、大地接触,一半的疾病自己就会好。有一小部分治疗,但剩下的就只是与周围的世界连接。因为你自己就是所有这些元素的组合,你把自己隔绝起来,待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在那里你没有连接。你总是离地四英寸(笑),你会与构成你生命的元素失去连接,你所携带的身体正是这土壤组成的,它需要与它的源头接触,难道这不重要吗?

不,你在抬头向上看。不,你的生命是来自这个地球的,当然还有其他的层面。但是身体健康和你周围的自然环境是非常密切相关的。如果你不把它们联系起来,健康对大多数人来说只会是偶然。现今,我看到美国的过敏率可能是最高的,是这样吗?我说的对吗?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很高。

萨古鲁:非常高,这主要是因为他们被从一切自然的东西中隔绝了,他们不与任何自然的东西接触,一切都被动过了。那些住在露天的人,甚至在美国,我相信他们没有过敏,没有任何问题,他们过得没问题。我认为到头来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是最健康的人,他们经受各种各样的考验,天气的变化,没有医疗保险,仍然过得很好。(笑)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我们大概还有一个问题的时间,后面,大声说吧!

提问者:如何寻求内在的和平?

萨古鲁:如何?

提问者:如何寻求内在的和平?

萨古鲁:哇!你刚刚才进来?(笑)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抱歉,你是指内在的平和还是永恒的平和?

萨古鲁:内在。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内在的平和。

萨古鲁:好,现在,(笑)我们……我们已经说过这个了。无论是平和还是幸福、快乐、爱还是别的什么,都只能是内在的,不能是外在的。对此有很多方法,但是一个简单的方法就是:你只需要学习,键盘的位置在哪里,你头脑这台巨型电脑的键盘。现在,你不知道键盘的位置,你就随意敲打,有些东西起作用了。不,如果你知道键盘的位置,你会输入正确的东西,不是吗?从根本上说,这只是你的头脑没有遵从你的指示。不要追求平和,不要追求快乐,不要追求爱。

只是,你必须了解,这身体和大脑的工作机制,然后你就可以造成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如果你喜欢混乱,去造成它;如果你想要爱,去造成它;如果你想要恨,去造成它。这取决于你,但我相信你,如果你有能力在内在造成愉悦或不愉悦,你会为自己选择最高层次的愉悦。我相信你会这样做,

那么……你知道,开始说的这54%的医生遭受痛苦。这是不幸的,毕竟,无论何种社会,医生在其中提供的服务是非常关键的,他们是健康的,这很重要。我想做出这样的邀请,那些对此感兴趣的医生,我们愿意为他们提供内在工程的工具,让他们变得真正健康、喜悦,充满活力。这样,对于他们所接触的每一个人,他们的存在本身就能激发健康。这必须发生,否则,我们在谈论什么健康呢?我们变得是在谈论医药,医药是一种商业,健康是每个人的愿望,如果这个根本的愿望没有实现,你就不能引导人类去追求任何其它愿望。

现在,你身体上有一些麻烦,我和你谈论开悟,你会有兴趣吗,我问你?不,你的背正疼着,我要来跟你谈开悟,你不感兴趣。“我的背痛会消失吗?”这是你唯一关心的问题,不是吗?因为身体有这种力量,除非你维护好身体,以至于你都感觉不到它存在与否,这就是瑜伽的意思,你的身体变得像微风。如果你坐在这里,你不知道你的身体是否在这里,否则,如果你在这里坐一个半小时,你的身体说:“我得去洗手间”;你的身体说,“我得喝水”;你的身体说:“我得做点什么”,因为它处于一种强迫性的需求状态。

如果你让它在各个层面都变得自在,你就会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如果你处于这样的状态,即:你都没有意识到身体是否在这里,你就没有性别问题。现在你就不会在乎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是吗?我想说,(性别)不应该有关紧要。只有在两个地方,你的性别有关紧要——洗手间和卧室,(笑)仅此而已。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有些人甚至连这都会要辩论,哪个……你去哪个卫生间(笑),哪个卫生间都没关系,所以只有在卧室里重要(萨古鲁笑)。

萨古鲁:一切都在辩论中(笑)。但是我要说的是,把身体从强迫性需要变成一个垫脚石,而不是你生命中的障碍。现在,身体的强迫性使人们做各种各样的事,人们还无法上升到一种层次,让他们可以做一些其他的事,而不是其他所有生物都会做的强迫性的事,这仅仅因为他们没有以应该的方式维护好身体。这个身体可以被升级到一个层次,让它可以像一个天线那样运作,它会下载整个宇宙,即使它现在没有在你身上发生。全世界的医生们,至少他们必须成为健康和活力的体现,这必须发生。无论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都愿意为耶鲁和您杜立德(注:Doolittle谐音为“做得很少”)先生去做。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非常感谢您。

萨古鲁:而我是“什么都不做先生”(笑)。

本杰明·杜立德博士:感谢,所有人让我们感谢萨古鲁来我们这里访问(掌声)。非常感谢你,真是太开心了,有您到访真是太棒了。

精选导读

带来清晰度的瑜伽——萨古鲁在“专注、成功、内在视野”上的讲话

我为什么有压力?萨古鲁谈压力

原文链接:https://youtu.be/gUt8OOkpJ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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